岛袋淑子是幸运的14人之一。6月21日,岛袋淑子和一个同伴在逃亡过程中被炮弹击中受伤,倒在美军阵地内无法行走。
她做好了死的准备,但等待死亡的过程又变得漫长。到了第三天,她的伤口也在六月的天气中溃烂生蛆,她终于体会到伤兵们生不如死的滋味。
6月27日,她们被巡逻阵地的美军发现。她们觉得死定了。就对美军士兵喊“我们帮助过日本军队,杀了我们吧!”
“NO!NO!NO!”语言不通,岛袋淑子只记得美国大兵不断重复说“NO”。后来,一个美国士兵喊来他们的卫生兵,帮助她处理伤口。
她们得救了。
之后,她们被安置到了美军阵地,起初,俩人誓死反抗,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敌人的阴谋。但是后来一个翻译官告诉她,冲绳岛战役结束了。
“结束了?谁赢了?美国?日本?”
“不是谁赢了,是不杀人也可以了。”
岛袋淑子起初不相信,在终于相信之后,她放声大哭。
姬百合学生护士队
“真的可以回家了”
美国陆军一等兵赫尔曼·巴夫·巴芬顿在冲绳战场上度过了自己的19岁生日。作为侦察兵,因为前边两个梯队的侦察员在前期战斗中或死或伤,他在生日这天成了“首席侦察兵”。
对于家的思念是支撑大部分士兵的动力,赫尔曼和同伴们只要在战斗间隙碰到中尉或者级别高一些的长官,就会从怀里摸出事先写好的信,“你可一定要把它寄出去啊,因为我活不过这个下午了。”
冲绳岛战役被美国军事历史学家视为太平洋战争中最艰难的一役,攻占的每一个山包,都意味着大量伤亡。
赫尔曼和同伴们总有活不到明天的预感,“下一个就是我了吧?”
在战争尾声的某天,赫尔曼的腿被弹片击中了。“感觉超爽吧,伤兵!”同伴们投来羡慕的叫喊,每个人都想要回家。
但即便强弩之末时,日军的抵抗也一直没有停止。在冲绳岛南部悬崖,赫尔曼亲眼看着日军宁可选择跳海,也不投降。
所以6月底某天上午11时左右,日军投降的消息传来时,赫尔曼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没有庆祝场面。
没有人奔跑欢呼,没有人放声喊叫,或者把帽子抛向空中。
赫尔曼和同伴们只是展开躯体,四仰八叉地躺在各自的铺位上,直到当天黄昏之前,就一直这么躺着,“真的可以回家了。”
交流和沟通是消弭仇恨的唯一方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