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说贾府的婚姻观,是相当富有见识且有远见的——即便放到现代仍然可以被推崇。当然那时的贾府,也完全有实力按此标准择婿,而不受任何外界因素的影响。
到了下一代,曹公亲笔所写出嫁者,有元春和迎春二人。
元春,是贾政之女。元春入选宫中,后晋升为妃。元妃省亲,外人看来何等风景。元春却说“把我送到那见不得人的去处去”。
贾母贾政又何尝不晓得?只是无奈,家族表面繁华的延续,竟要靠自家小姐!说来何等悲凉!
可到迎春时,却已到了不堪的境地。
迎春,贾赦之女。孙绍祖家,当年与贾家是什么关系?“这孙家乃是大同府人氏,祖上系军官出身,乃当日宁荣府中之门生,算来亦系至交。”门生是什么概念?在贾政看来“虽是世交,不过是他祖父当日希慕宁荣之势,有不能了结之事挽拜在门下的,并非诗礼名族之裔。”当年孙家是巴结贾家,还有事求着贾家来办,因而才拜入门下。
如今孙家是什么状况?“如今孙家只有一人在京,现袭指挥之职。此人名唤孙绍祖,生得相貌魁梧,体格强健,弓马娴熟,应付权变,年纪未满三十,且又家资饶富,如今兵部候缺题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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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面看来还是有权有势,只是不符合贾府一贯的诗礼名族、书香门第的标准。
但实际上,孙绍祖道出的实情仍令人心惊,竟是为了区区三千两,无异于将女儿贱卖。
元春的婚姻,至少表面仍是风景无限,像薛宝钗等还都求之不得,入宫落选。
而迎春的婚姻,台面上已觉出贾府的落魄了。如此背景下的婚姻,可以想见,孙绍祖这样的中山狼会如何得志便猖狂!他要将从前祖上拜入贾家门下所受过的屈辱,加倍偿还在迎春身上,以显示如今地位已翻转,财富两悬殊。若论起来,贾赦,迎春的父亲,这位将女儿送入虎口的罪魁祸首,岂不是连中山狼都更不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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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说其他三家,史,王、薛,或彼此联姻,或与贾府联姻。
史家,老太君便是与贾府婚配,开启联姻的先河。
史家,还有年轻一辈的史湘云,已说了亲,但是曹雪芹并未亲笔点出说与何家,也就不好剖析了。
那时的贾府,自然是显赫一时,但是武将出身,非书香门第。可见,史家也未将书香门第作为择婿标准。贾府的势力与富贵,当是史家看重的嫁女标准。
凭仗本人的精明能干,贾母从重孙媳妇熬到了有重孙媳妇,至少我们看到书中,贾母的晚年生活是幸福的,贾府以贾母为最高权威,至于“树倒狐弥散”,贾母也未必会亲眼所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