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章简介: 唐朝哪位女诗人年幼时就被打上“不安分”的道德标签?曾向和尚求欢被拒。据说六岁的时分,她写了一首《蔷薇诗》:“经时不架却,心绪乱纵横。
她深深地认识到在这个尴尬的社会里,只有变成男人的同类,才会得到男人的尊重,同时,她也得到了恋爱的自由,可这有什么关系呢?男人的爱情譬如朝露,太阳一出来就蒸发了,与其伤怀于此,不如干脆做他们的同类,跟他们共进退,这样本人的才华也能得到真正的尊重,本人会活得更自由、更豁达。
于是,李冶转身了。
转身之后,李冶的诗词越发像男人写的。
比如“因过大雷岸,莫忘八行书”“湓城潮不到,夏口信应稀”“归来重相访,莫学阮郎迷”,其气势之恢宏显而易见。
她与男人平辈论交,男人也不再把她当成普通女子,反而把她当知己,常常跟她诉说家庭的苦楚、仕途的困难以及世情的苦痛。李冶超越了男女的性别之分,同时也理解了男人的思维方式,跨越了两性的鸿沟,终于明白男女之间的远与近,写下了那首惊天动地的诗:
“至近至远东西,至深至浅清溪。至高至明日月,至亲至疏夫妻。”
从某种意义上,她变身成功了。正由于变身成功,兼有女性的特点与男人的才华,她也被男人认同了,而认同的一个标志则是“荤段子事件”。
李冶有次与诗人们在开元寺聚会,大家开怀畅饮,吟诗作和,李冶大概喝多了,晓得诗人刘长卿有阴重之疾,就引用陶渊明的一首诗来嘲讽他,故意问他:“您的疝气病好了吗?”刘长卿竟然也不恼怒,还了一句“众鸟欣有托”(幸亏有布兜托着呢),引得众人哈哈大笑。
后人把这个例子当作李冶放荡的典型,其实这未尝不是男人们把李冶当“哥们儿”的一种认同。只有在本人的同性面前,男人才会开这种放肆且不暧昧的玩笑。
李冶被男人们认同后,其才华和名声很快传扬开来,大家不再把她当作一个玩物,一个性感标签,而是一个才华横溢的诗人。
后来唐玄宗听闻她的才名,召她入宫,并将她“留宫中月余,优赐甚厚”。
按理来说,这可以说是李冶人生的巅峰,毕竟她差点儿变成一个被人玩弄的暗娼,却变身成功,最后以诗才得到了人们的尊重,尤其是男人们的尊崇。按说她应该欢喜才是,可是她很悲伤。
她在给友人的信中写道:“仰愧弹冠上华发,多惭拂镜理衰容。”她对着镜子看着本人,感叹红颜易老,她再也不是当年貌美如花的样子,皇上即便看上了她的诗才,也不会看上她的人了。
寂寞太久,她忽然又想起了爱情,又想到了归宿,可是已经回不去了。
她注定要以男人的角色活下去,世人认可她的也只是她的才华。她年轻时为了回避沉沦所进行的变身成就了她,也让她永远得到了做女人的资格,甚至后来给她带来了杀身之祸。
唐德宗年间,某节度使叛乱,攻入长安,由于听过她的名声,这个节度使便逼着她写诗歌称颂本人,她写了。这没什么好说的,对于政治,她不是很懂,她只是个诗人,刀架在脖子上,她不能不写,然而写了之后,却没想到遭到了德宗的报复。
德宗回京之后,听说了这件事,召她来,问她为什么没有像其别人那样坚贞不屈。史书说,她无言以对——与其说她是愧疚,不如说是一种无奈。
她变成男性角色本来就是一种无奈,通过这个角色取得的光彩让她几乎想要重新回归女性,惋惜已经晚了,她回不去,社会也不允许她回去了,于是,她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。但是她能在感情上通达男女,却无法真正理解男性世界,尤其是关于政治的君君臣臣。于是她死了,就像一只披挂着虎皮的鹿,在厮杀的雄性世界里成了毫无不测的牺牲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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